封面新闻记者赵雨笙

他，是歼-20和运-20战斗航迹的“第一发布人”；他，是轰-6K首次与苏-35编队飞越巴士海峡，实现绕台岛巡航模式新突破的消息发布者；他，是空军首任新闻发言人申进科。

申进科以空军发言人身份亲历了七届中国航展，这一届，他首次以退役老兵身份前来观展。

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成立75周年暨第十五届中国航展开幕之际，封面新闻对话空军政治工作部宣传局原副局长申进科。

在他眼中，国产新型战机的每一次展翅高飞，都是中国空军以实际行动提升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能力。

回忆新闻发布生涯，他坦言有无数个难忘瞬间，但首位歼-10女飞行员余旭最后一次在中国航展进行飞行展示的场景，至今萦绕在他的脑海。在他眼中，余旭永远都是那个“邻家四川娃娃”。

亲历八届中国航展

空军开放意识不断增强

11年前的2013年11月23日，中国划设东海防空识别区当日，申进科作为中国空军历史上首任新闻发言人开始履职。

谈及中国航展，他告诉记者，从第一届到第七届，空军都是作为协办单位参展。一个重要的转折点是14年前的第八届，空军首次作为主办单位之一参展。在他看来，这一变化的背后，彰显的是空军开放意识、创新意识逐步提升。

近年来，不少空军宣传片频频走红网络。在他看来，一个航空强国除了需要强大的航空工业和空军力量，还需要广大民众航空意识和国防观念的提升，这也是中国航展向普通观众开放的重要原因之一。

中国新一代隐形战机“歼-35A”亮相第十五届中国航展。图据新华社

在社交网站上，军迷是一个独特群体。在空军装备领域，除了最新亮相的歼-35A，很多军迷对“20系列”战机尤为期待。

申进科说，参加航展前，他也关注到了网友的热情。他告诉记者，社交媒体流传着一句俄罗斯的“战斗格言”：口头抗议一千次一万次，不如战略轰炸机的翅膀扇动一次。“军迷网友的关注，也是对中国空军捍卫主权和领土完整的信赖。”

身处空军备训一线

见证新型战机展翅高飞

作为歼-20和运-20战斗航迹的“第一发布人”，申进科对两年前在中国航展新闻发布会上披露这一重磅消息的场景记忆犹新。

2022年8月28日，申进科在空军航空开放活动中对外发布消息。图据新华社

2022年11月11日11点11分，换装“中国心”的歼-20四机编队准时到达珠海机场上空，以密集编队低空通场钻石队形向观众致意。

如今，中国第五代战机歼-20已列装越来越多，飞得越来越远，在练兵备战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申进科向记者提到，在砺兵台海中，歼-20、歼-16、轰-6K、运油-20等国产战机展翅高飞，提升了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能力。

担任空军新闻发言人10年间，申进科曾多次在空军机场目送轰-6K飞向西太平洋，每次他都情不自禁地举起右手，向展翅苍穹的“战鹰”致敬。

在他看来，任何一个国家的武器装备包括战斗机，都是基于自身作战需求和国家战略安全考量一代一代向前发展的。

谈及担任空军新闻发言人十年的感受，他告诉记者，担任新闻发言人期间，他时常告诫自己，“空军发布”工作要做到三点，即推进历史的公开，揭开历史的真相，记录空军的历史。

卸下发言人重担

难忘“邻家四川娃娃”余旭

2018年5月11日，轰-6K首次与苏-35编队飞越巴士海峡，实现绕台岛巡航模式新突破。

巡航台岛的飞机落地5分钟，申进科就在一线机场向全世界发布了这条消息，比美国和日本媒体早两个小时。他将中外媒体涉军新闻报道竞逐视为把握话语权和定义权的一场斗争。他认为军队不仅要有军事硬实力，还要有话语软实力。

谈起从事空军新闻发布特别难忘的经历，申进科提起了一个亲切的名字——余旭，来自四川的首位歼-10女飞行员。

空军歼-10女飞行员余旭。图据新华社

他至今还记得，2016年11月1日，第十一届中国航展开幕日，余旭第五次走进空军新闻发布会。当时，他请第二天将进行飞行展示的余旭向记者表达心愿，余旭说：“空军的自信和担当，也教会我不负空军的期望，不负观众的期望。”

“余旭就像一个邻家女孩，让无数人被中国空军‘圈粉’。”申进科还记得第二天余旭驾机翱翔的飒爽英姿，但没想到这竟是余旭生前最后一次公开亮相。“珠海机场一别，竟然是最后一次见面。”

余旭不幸牺牲的消息，正是申进科以空军新闻发言人身份向全世界发布的。

他曾回忆，2017年11月12日，是余旭烈士牺牲一周年。那一天，八一飞行表演队在迪拜航展开幕式亮相。为了表达对战友的深切悼念，特意将特技飞行展示中拉出的彩烟换成了白烟。

2023年1月6日，申进科卸下新闻发言人重任，光荣退休。他曾在自媒体上自述：“作为人民空军首任新闻发言人，履职10年挚爱一个军种和一项事业，丝毫不敢懈怠。作为人民空军40万官兵的一员，期盼着空军的发展更稳健、空军的明天更美好。曾经身为空军人，永葆蓝天大情怀，若有战，召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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